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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第二十三章幾許情深須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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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幾許情深須怎知

柴萱停在房門口糾結著眉梢猶豫許久,終是鼓了好大的勇氣再次推門而入,一步三挪的朝屋裏走去。

“曹書,幫朕更衣吧!”

曹丕聽得門動,以為是等著候命的曹書,便開口喚道。未見答覆,擡眸一瞧,卻是柴萱,劍眉瞬緊,倒是微微有些驚訝。

若是按照以往,柴萱巴不得躲得他遠遠的去。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去而覆返的情況,簡直堪比太陽自西邊出來一樣。

柴萱斜抿著嘴角,有些尷尬的看眼曹丕,又趕緊垂下眼簾胡亂的掃著地面。“妾來幫陛下更衣吧!”盡管多有不願,但一想到小滿方才的言語。便是心中一橫,直接走上前去。

“柴萱,怎麽了?”

伸向曹丕的手忽然被另一只手牢牢抓住。柴萱詫異一楞,卻見曹丕額宇見緊緊的擰著一個疙瘩,正定定地瞅著自己。

察覺到柴萱有些異樣,曹丕下意識攔住了她的動作。今日的柴萱到底怎麽了,怎麽看怎麽奇怪。

“額?”柴萱擺出一副好不知其所以然的表情,順勢將手腕從曹丕手中拔出來,擠出一道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陛下在說什麽呢,妾怎麽聽不懂呢~”

“方才還一口一個‘你’‘我’,怎麽此時倒改了口了?”

望著心虛不已的柴萱,曹丕眉間的疙瘩擰的更大了。一對兒劍眉似斜插進了額間,臉色不甚太好。

“那不是,怕於禮不合嗎……”柴萱苦笑著瞇出細縫眼,盡量裝出一副真心實意的表情。

於禮合不合神馬的,自己也不在乎。主要是真的怕自己恍恍惚惚就得罪了這位大神的話,又連累到別人,又得心累了。

“萱兒,我不是說過,只有的你我私下。沒有陛下,只有曹丕和柴萱嗎。”俊顏微頓,額宇間剎那間竟舒展了開來。眸光輕閃,淺淺一笑。

春風花暖藏勾笑,清潭沈落蓄深眸。看著面前暖潤的笑容,柴萱不覺一楞,腦子緊轉了幾圈,將曹丕的話兜轉了好幾遍。

這話確定是說給咱的嗎?

“那我能叫你子桓嗎?”柴萱神經一抽直楞楞地蹦出話來,指望著試探試探真假。可轉眼卻瞧著曹丕的眉梢微微一動,便立即改了口,嬉笑道,“呵呵呵,開玩笑開玩笑……”

瞧著柴萱那一副心虛滑稽的模樣,曹丕淡然一笑,含情而道:“只要你願意,就算直呼其名又算得了什麽?”

那一雙似鑲嵌了明月的眸子,婉婉深情,情思脈脈。望的柴萱心裏似鋪了一層春日的暖陽,頓時將心河的陳冰融化的一幹二凈。

柴萱臉色忽而一沈,偷偷的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心裏不禁為自己方才的迷茫倒吸一口涼氣。

“萱兒,到底怎麽了,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註視柴萱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的臉色,曹丕還是有些奇怪。

“我……我只是在想,陛下當初說的話還算不算數。”柴萱柳葉兒眉一皺,慌亂的別過腦袋去。

瞧著柴萱微皺的眉心,呆萌呆萌的模樣,倒可愛緊。曹丕垂眸輕笑,無奈的搖搖頭。修指緩擡,在柴萱額間瞬間輕點而過。嚇得柴萱雙眼猛地一眨,呆楞地睜著一雙杏眼莫名其妙地望向曹丕。

“你放心,就算我今日想違背,也只是有心而無力了。”曹丕微帶調侃的沖柴萱笑言道,深邃的星眸中卻盡是寵溺的味道。

“陛下在笑什麽?”

柴萱撇著嘴擡手摸摸被點過的額間,鼓著腮幫子半羞半惱的望著微微笑著的曹丕,臉頰處忽然像鋪了層晚霞,借著燈火透著一種不一樣的韻味。

“沒什麽,等你更衣啊~”

略帶挑逗意味的話語,像自帶了暖意,瞬間引得柴萱的一張小臉兒更那紅頭的蘋果一般。看得曹丕恨不得咬上一口去,看看到底有多甜。

柴萱無奈地翻著半白的眼珠子瞥眼曹丕,無語地吐了吐舌頭。並未多說什麽而是緩緩的上前,去幫曹丕更衣。

星眸含情,靜靜地望著微自己解衣的柴萱,曹丕情不自禁的露著滿足的笑容。雖然眼前的人擺著一副甚為不滿的表情,可曹丕卻可以感受到,她的動作刻意放的很輕很輕,是怕傷了自己的傷口。

打著地鋪的柴萱筆直的躺著,目不轉睛地盯著紅色的天花板,心緒卻久久的難以平靜。曹丕這一回倒是答應的爽快,一聽說自己要求睡地板,竟一口答應。不過自己這番模樣,主要是因為同情曹丕受了傷,才選擇讓他睡床鋪的。

絕對沒有別的原因!

柴萱刻意很是堅決的抿抿雙唇,可這麽一暗示,反倒更是睡不著了。偷著側目瞧眼已然睡熟的曹丕,那精致的側顏,靜靜地躺在那裏。不禁令柴萱想起自己當年為曹丕守夜時的情景。雖然時間差不多隔了有十年,曹丕已經不如當年那般‘貌美如花’,可依舊帥氣依舊嘛。

望著那安靜的容顏,柴萱卻有些迷糊了。自己也越發搞不懂曹丕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了。對發妻甄宓的心狠,以及美女如雲的後宮 ,都令自己感到惶恐和不安。可他偏偏卻對自己如此的體貼用心,每到此時自己就開始迷糊,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曹丕。

眼簾漸沈,眼前的側影漸漸變得開始模糊,好像進了夢裏又好像留在現實,恍若鏡花水月,一切恍然……

橙火化煙輕消散,靜謐沈夜註銀輝;郎君側臥柔香榻,幾許情深須怎知。

長風宮內,溫暖如春。

然而一個小黃門卻舉著一張灰色的狐皮,戰戰兢兢的立在堂下,抖索半天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貴嬪要的是那件白色的雪狐皮,你這送的是什麽玩意兒,不想要腦袋了嗎!”晴瀅怒容滿面的看著面前的小黃門,恨不能直接將他丟出去。

那小黃門額上密密的滲出一層冷汗,撲通一跪,連忙請罪道:“貴嬪娘娘請恕罪,這真名不怪奴才呀。聽聞貴嬪娘娘要這狐皮做暖手的捂子,奴婢馬上就選了上等的狐皮送來呀!只是您要的銀色狐皮,被陛下賞給了柴貴人做了狐裘,實在沒有了呀!”

“柴貴人,又是柴貴人。這才侍了一次寢,陛下就要將所有的好東西,都送去長萱宮嗎……”晴瀅憤憤不平的呵斥著深埋著腦袋的小黃門,連眉毛都恨不能擰到一塊兒去。

“晴瀅,不得無禮!”翠眉旋緊,郭照急忙將晴瀅抱怨的話語喊住。

見郭照不讓她多言,晴瀅有些不甘心,“娘娘……”

“好了,狐皮留下,你先回去吧!”郭照甚為平靜地對跪在地上的小黃門淡淡言道。

小黃門將手中的狐皮交給上前交接的另一個小侍從,如釋重負的行禮告退。

晴瀅極其不滿的望眼被拿下去的灰色狐皮,心裏為郭照很是不平。“貴嬪娘娘,這陛下未免也太偏心了些。要是以前,這些東西可都是您先挑的呀!”

在柴萱沒有出現之前,曹丕對郭照雖不是無微不至的關心,可也是每天都要來看看的。可如今,雖然郭照侍寢的時候仍然是這宮裏最多的,可曹丕待郭照的態度卻不同以前了。

“娘娘,您說這按理一個幾乎不侍寢的妃子,應該是不受陛下待見的。可這柴萱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能讓陛下對她如此著迷!”晴瀅撇著嘴繼續道。

眉間微鎖,清眸中含了些許傷感,“或許,她有她的獨特吧!”

盡管這柴萱生的不算美艷,可那身上總有一種不同於俗世的靈氣。雖然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既不羈無形又弱氣。可透過她的眼神,確是另一番天地。

“哼,那裏獨特了!我看呀,她就是仗著有幾分顏色生的像年輕時的您,才能那樣得意。”晴瀅依舊叨咕著自己的不滿,要不是那日在廊間聽到有人議論,自己還沒發覺呢。

聽過晴瀅的話,郭照是既無奈又不解,“你說她又幾分生的像年輕時的我,難道我已經老的不成樣子了嗎?”

郭照難過不已的摸摸自己的臉頰,自己雖然上了年紀,肌膚也不如當年那樣吹彈可破了。可顏色還是有那麽幾分的,還沒到年老色衰的地步呀!

“當然不是了,娘娘依舊美艷如初的。要不,這後宮裏陛下怎麽會單單封您為貴嬪,一個月幾乎一大半都是宿在咱們長風宮呢!”

晴瀅緊的安慰快要垂淚的郭照。這年齡可是女人最難以提及的東西之一,自己幹嘛這麽心直口快,沒過腦子就瞎說呢!

那番話是為何意,就算晴瀅圓的再好,郭照又怎能不清楚。這後宮色衰而愛弛似乎時不變的定律,甄宓當初艷絕天下,如今成了年過三十多歲的老女人,不也被曹丕逐的遠遠的嗎。倘若,曹丕真的時喜歡自己,明明自己就在眼前又怎會日思夜想的都是長萱宮的那位。

而且,女人的感覺是不會有錯的,她可以深深的察覺到曹丕給自己的寵愛和給柴萱的是完完全全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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